關於習慣的累積

前幾天去看了故宮的鼻煙壺的特展，躲避一下炙熱又令人煩躁的下午。在這次特展裡的架子上、曾經被叫做士拿乎（snuff）的那些精緻小瓶子，怎麼對我來說好吸引人？

開始愛上小瓶子

依稀像是打從有記憶以來開始，只要是迷你的盒子、瓶子，總是讓我愛不釋手。曾想過這不知道是什麼來自孩提時期的心理缺憾而造就的癖好，還是純粹繼承前世的喜好而不可考，我總為可以打開的那種小瓶子著迷，經常只是細細盯著小玻璃瓶看就很開心滿足了；甚至在小時候總想著：如果裡面剛好有張小紙條透露來自未來的訊息；又或者是張藏寶圖、稀世珍品之類的小東西，能參與這令人興奮的歷史時刻，那該有多神奇美好！

但這樣的事情直到長大以後、停止這樣幻想之前，始終都沒有發生過……

之後，有段好長的時間很喜歡收集老老的鐵盒子，我會在每個老鐵盒上寫下他們開始屬於我的那一天日期，接著在每個鐵盒裡放置某件事情的記憶；而記錄這段記憶的方式，是將朋友送我的小紙條或是小禮物放進盒子裡，讓時間塵封他們。

我把在過去製造的訊息放在盒子裡，然後塵封到未來，期許在某個什麼都不想做的日子裡，看著這疊滿滿的老鐵盒子們，再次打開他們，聽他們對我重述曾經的過往，悲歡與離合，喜怒與哀樂，讓那些曾經存在的朋友們之間發生過的往事，重新在腦海中上演著。或許每一次都增加了一點劇情，也或許逐漸地漏掉了很多片段，直到讓記憶不再可靠為止。

心之所向，身之所往；現在你做的每一件事，都是過去累積的結果。從你手裡無中生有的一切，似乎是一種製造回憶的儀式，自己就是鐵盒，就是那些回憶的載體，經過時間的洗滌，記憶或許已經消失殆盡，只留下來自靈魂的意識引領你打開這微妙的想望。